(一)寒门出贵子:少年寒窗与北大岁月,从北大才子到资本江湖

我是肖建华,1971年生于山东肥城的一个普通家庭。如果非要给我的前半生贴标签,天才少年或许是最早的一个。

15岁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,19岁成为北大学生会主席——这段经历后来被媒体反复渲染,但无人知晓我真正的蜕变始于1993年。那一年,我放弃司法部公务员的铁饭碗,借了3万元承包北大校办企业北京北大明天资源科技有限公司。公司名字是我起的,明天二字承载的不仅是商业幻想,更是一种对规则的蔑视:在中国,资本可以改写一切明天

早期的生意不过是倒卖电脑、代理保健品,直到1996年,我通过校友关系拿到内蒙古包头市黄河化工的股权,将其包装成明天科技上市。那是我第一次触摸到资本的魔力:一家濒临破产的化工厂,经过财务报表的美化、概念的炒作(当时叫资产重组),市值竟翻了20倍。

从那时起,我明白了两件事:第一,中国的资本市场充满漏洞;第二,权力和资本必须共生。


(二)金融全牌照:构建影子银行帝国

“2000年后,我的战场转向金融业。银行、保险、证券、信托——这些被国企垄断的领域,才是真正的财富永动机。

通过代持、股权嵌套、贿赂地方官员等手段,明天系悄然渗透金融机构:

  • 2002,控股包头市商业银行(后更名包商银行),成为全国首家被民营资本控制的城商行;
  • 2006,借道华资实业参股华夏人寿,用保费资金反哺收购;
  • 2012,控制新时代信托,将其变成明天系的提款机”……

我们设计了超过200家空壳公司,像蜘蛛网一样交叉持股。监管?他们连真正的股东是谁都查不清。

最疯狂时,明天系控制或参股了17家银行、22家金融机构,资产规模超3万亿。我的办公室挂着财通天下的书法,但圈内人更爱叫我金融伏地魔”——一个从不公开露面,却无处不在的名字。


(三)杠杆游戏:如何掏空一家银行

包商银行的案例,是我最得意的作品。

2011年,我指使包商银行向明天系的空壳公司发放虚假贷款,再通过信托通道将资金输送给旗下上市公司。这些钱被用来:

  1. 炒作自家股票,制造虚假繁荣;
  2. 收购更多金融机构,扩大版图;
  3. 支付高管奢侈消费(香港豪宅、私人飞机)。

银行风控?那只是应付检查的纸面文章。真正的风控是我的一句话。

2015年股灾时,我们通过包商银行紧急拆借数百亿资金托盘,事后却让银行承担坏账。这种操作在明天系被称为输血式生存”——只要不断并购新资产,窟窿就永远不会暴露。


(四)崩塌:当权力不再庇护资本

“2017130日,农历大年初三,我在香港四季酒店被带走。那一刻,我知道游戏结束了。

此前我已预感危机:

  • 2016年中央提出金融防风险,银监会开始排查民营金控;
  • 包商银行的同业拆借利率飙升,说明市场对明天系产生怀疑;
  • 最大的靠山(注:指部分落马官员)自身难保……

但惯性让我无法收手。2016年底,我还试图通过假出海转移资产——300亿收购美国保险公司Genworth,实则将资金隐匿海外。

我们这类人的悲剧在于,总以为能靠关系摆平一切。但政治逻辑变了,资本就必须殉葬。


(五)狱中反思:金融赌徒的终极代价

如今我在上海某监狱服刑,每天最常做的是重读《资本论》。

  • 关于原罪
    中国民营资本的崛起必然伴随灰色手段,但我们把原罪变成了常态
  • 关于监管
    不是他们太笨,而是我们太狡猾——利用分业监管漏洞,让银监会、保监会各自只能看到大象的一条腿。
  • 关于人性
    当我拥有500亿时,想要的是5000亿。贪婪才是最好的监狱。

2020年,包商银行破产,成为新中国首例被接管的商业银行。我的金融帝国土崩瓦解,但市场上仍有无数个肖建华在重复同样的游戏——只是更隐蔽、更国际化。


(尾声)给后来者的血泪告诫

  1. 资本永远不能凌驾于政权之上
    在中国,金融的本质是政治。
  2. 杠杆是鸦片,牌照是枷锁
    用别人的钱赌博,最终会输掉自己的自由。
  3. 没有大而不倒,只有大而必倒
    当你的名字出现在系统性风险名单上时,死期就到了。

 

 

:本文基于公开报道、司法文书及肖建华身边人的访谈资料,以文学化自述形式还原其心路历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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