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泥土中的种子:贫寒与坚韧的童年

我出生在1967年的浙江东阳横店,一个如今因影视城闻名却彼时贫瘠的小村庄。父亲是石匠,母亲是农妇,家中三个孩子,我是最小的男孩。记忆里,父母的身影总是与汗水交织:父亲在采石场抡锤凿石,母亲弯腰在田间种菜。童年的饭桌上,最常见的是白米饭配梅干菜,偶尔加一块咸鱼便是难得的奢侈。

14岁那年,父亲在采石场被炸伤右手,失去劳动能力。那个瞬间,我仿佛听见命运的铁锤砸向生活的希望。父亲只能找到一份月薪15元的看门工作,母亲挑起家庭重担,两个姐姐辍学编草鞋补贴家用。父亲曾想让我读中专,早日赚钱养家,但母亲坚持:只有读书,才能跳出这泥潭。她顶着压力,用微薄的收入支撑我读完高中。

那时的我,深知每一口饭都浸着家人的血汗。我发疯般读书,路灯下背书、课间啃馒头做题成了常态。1985年,我考入复旦大学哲学系——全村第一个大学生。离家那天,母亲塞给我一罐梅干菜,父亲用残损的手拍了拍我的肩。我暗自发誓:绝不辜负这份牺牲。


第二章 复旦岁月:骑行千里,叩问人生

踏入复旦校园时,我连火车都没坐过。哲学系的课堂让我着迷,苏格拉底的追问、黑格尔的辩证,让我开始思考:知识如何改变命运?但真正塑造我的,是车轮上的社会实践

大二暑假,我骑一辆二手自行车从上海到北京,风餐露宿,沿途观察市井百态。后来,我又组织黄金海岸3000骑行,一路南下至海南。在青岛,我饿了两顿肚子,只为尝一口凭票供应的青岛啤酒——那杯苦涩与甘甜交织的滋味,像极了人生。骑行让我明白:路是闯出来的,机遇藏在未知的转角。

毕业后,我留校任团委老师。稳定的工作、体面的身份,却浇不灭内心的躁动。1992年,邓小平南巡讲话如春雷炸响,我攥着为出国准备的3.8万元,与同学梁信军辞去教职,创办广信科技咨询公司。一间15平米的办公室、一台586电脑、一辆28大杠自行车,便是全部家当。


第三章 创业维艰:从3.8万到第一个亿

创业初期,我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发传单,直到台湾元祖食品找上门。他们想进军上海市场,却不知如何落地。我们通宵达旦调研,写出30页报告,拿下第一单——30万元!这笔钱让我们活了下来,更让我坚信:市场调研是商业的眼睛

1993年,一次饭局改变了复星的命运。席间,复旦遗传学教授谈起基因工程,我虽听不懂术语,却嗅到了商机。我拉来校友汪群斌、范伟和谈剑(后来成为我的第一任妻子),将公司更名为复星,寓意复旦之星。我们瞄准乙肝诊断试剂,与母校合作研发,推出国内首个PCR乙型肝炎检测产品。1995年,这款试剂狂揽1亿元利润,复星医药一炮而红。

资本市场的浪潮接踵而至。1998年,复星实业(现复星医药)登陆A股,募资3.5亿元。我们用这笔钱杀入房地产,开发复地集团;收购豫园商城,布局黄金珠宝;参股国药控股,进军医药流通……“多元化战略下,复星如滚雪球般壮大。2007年,复星国际港股上市,市值突破800亿港元。有人称我中国巴菲特,但我更愿做产业深耕者”——投资不是赌局,而是与时代共舞。


第四章 全球化与危机:进退之间的智慧

2010年后,复星开启全球化征程。收购法国度假村品牌ClubMed、入股葡萄牙保险巨头Fidelidade、拿下青岛啤酒18%股权……每一步都伴随争议。有人质疑摊子太大,但我深知:全球化不是跟风,而是中国动力嫁接全球资源2024年,复星海外收入占比近50%,海外员工超半数。豫园灯会从上海走到巴黎,复星医药的CAR-T疗法惠及全球患者——这是中国企业的底气。

危机亦如影随形。2015年股市震荡、2020年疫情冲击、2022年债务质疑……每一次风暴中,我都坚持有进有退2024年,我们退出非核心资产300亿元,聚焦大健康、消费、文旅等主业。有人惋惜,但我坚信:只有舍弃浮华,才能轻装前行。


第五章 家庭与责任:铁汉柔情

事业背后,家庭是我的港湾。与第一任妻子谈剑因理念分歧和平分手后,我遇见东方卫视主持人王津元。她知性坚韧,与我共育三个孩子。我们坚持富养精神,穷养物质:孩子穿普通校服,学做家务,假期到乡村义诊。长女在纽约创业推广旗袍文化,她说:爸爸,我想让世界看见中国美。”——这比任何财富都让我骄傲。

复星也从未忘记社会责任。乡村医生计划覆盖全国73个县,惠及2.4万名村医;抗疫期间,复星全球采购医疗物资,创下“72小时跨国驰援的奇迹。2024年,复星基金会入选联合国可持续发展案例。我常对员工说:商业向善,才是永恒的成功。


尾声:121岁的愿景

如今,复星已过而立之年。有人问我成功的秘诀,我总想起母亲的那罐梅干菜、骑行路上的那杯青岛啤酒、创业初期的那个不眠夜。如果说有什么经验,那便是:顺势而为,敢为人先;敬畏风险,坚守初心

未来,复星的愿景是让全球家庭健康、快乐、富足,活到121。这条路注定崎岖,但我相信:只要踏浪前行,终能抵达星辰大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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